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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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写他,就不能原谅我自己。 古典科班出身的他,无意间走进了校园民歌的园子。
《橄榄树》,《欢颜》,《春天的故事》……一首又一首地推出,艳惊四座。 他却泰然处之,凛凛无言,一如那个青葱的少年闷头练琴只为心仪女孩儿的首肯。
他有一个普通的名字。他的身后,却慢慢地聚集起一群才华横溢的女弟子。 多年以后,每一个声音都能在港台乐坛的星空中熠熠闪光,最璀璨的当属“齐豫”。
幕后的工作想必是日以继夜的清苦,春花秋月下的寂寞。清冷。孤寒。 他会常常一个人独坐在钢琴前。眼前只有曲谱,纸笔。歌仔戏的片段,西洋经典的华美乐章。 有着不知名的旋律碎片,有着飘坠于阿美族山野的零星音符。 细心。打磨。与素心,岁月唱和。
在他的作品中,细看文案中的繁体,“作词人”一栏,常常会遇见一些文坛上你我熟悉的名字。 徐志摩。郑愁予。罗门。三毛。 接下来,品读歌词就变成了一件唇齿留香的事了。 不信。你去找来读……
现代诗歌进入流行曲,在当时的台湾,可谓时髦之极。然而,旋律还是最要紧的,也是最见功夫的。 旋律犹如人的气质。 想唱好他的歌,歌者的气质,修养,内涵,性格,尤为重要。 她 就是这样的一个歌者。 幸好,她遇见了他。 有人说:“齐豫有福了。遇见了艺术上求真求美的他,成了她的恩师。” 我却回答:“他何尝不是身处福中,而听歌的我们,在年轻的岁月里,能够聆听到如此美丽的声音,更是一件幸福的事啊!”
每当谈起自己的作品,他总是轻描淡写。他的目光像在回忆,又像是要低到尘埃里。 直到歌红了,人也红了,他才勉强承认早期写过的那些歌(《橄榄树》,《欢颜》)其实都是他自己的代表作。
至今。我都无法忘怀菁菁校园时的我,第一次遇见《橄榄树》时的情形。 匆匆穿过操场的一个人,在听到这宛如天籁般的歌声的时候,人一下子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。 呆呆地站在那里。静静地。听。屏住呼吸。 激动。战栗。迷狂。
后来,我知道他得了帕金森绝症。心就一下子暗了下去。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,我都故意地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。
去年最后一天,我在隐隐希望中写下了一篇《其后》,算是和时光有了一个交代。 心也稍稍得以安慰,似乎早已忘记了这个“告别”时代的标签。
果然。新年伊始。我听到一个的消息。 我听到了一个关于你的——离开的——消息。
我 那么不情愿地 看见了 一只无形的手臂 在颠簸流离的时光的题板上 轻轻地 擦去了一个人的名字
李泰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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